2020年9月2日星期三

I am too old for this

近來想起一位前輩的退休感言,說到這行業的科技發展之類,除了勉勵大家之外,有一句我特別深刻。

I am too old for this.

世界都在變,像一杯甜筒雪糕慢慢溶掉,當那液態雲呢拿流到手邊,才發現那雪糕變了樣,瞬間是一種時不與我之感,這是我個人的,I am too old for this,又似一位過氣歌手在勉強唱著一曲走天涯的首本名曲的感覺。

兒時好友說,過兩年我們就相識三十年了。我看著秒針在轉,一時不了解三十年其實是什麼概念。秒針在一圈又一圈地轉,轉出了一個個年代,年代見證了一個個時空,而時空都是獨一無二,卻又可以不留痕跡。

好友說,他的一位好朋友即將離開這片土地,大概很多年之後才會見了,在我看來,其實很可能一生也不會再見。

我們的故事之中,有多少人可能一生都不會再見?若然要數,應該會數不盡,你可能未必能夠數得清,甚至記不起有哪些曾經在故事中擦身而過。

街角經常易手的餐廳,最近又換了新裝,日前店外是一排排鮮花,我過馬路時在想,只是兩三個路口之外,那裡大概也是花常出現的地方,因為那裏是殯儀館。

世界就是這樣荒謬而又同時運轉。

最近得知一位中學的班主任走了。那年我們班中很團結,很少有地團結,我想起大家努力為歌唱比賽大合唱練習的日子。

然而,那年頭幾乎每天碰面的同班成員之中,又有多少個大概是我們一生都不會再碰到?


2013年12月16日星期一

頒獎狙擊/頒獎風雲

其實,很多演員的確很值得觀眾欣賞的。

但很可惜的是,這說到底最多只是一個班會選舉,而不會是一個
全校的頒獎禮。
 
我記得讀書時,有一堂講師請了某位電視編劇來分享,他說,創
意,有得學,因為背後離不開一些方程式,例如爭產、女人鬥爭
、婆媳矛盾等等。我想,這是一個根本概念上的錯誤,我不否認
某些題材,對於大眾是萬試萬靈,但所謂創意,就是沒有框架地
天馬行空,沒可能是等如某些方程式,你有方程式,自然就受到
某種限制。
 
時代進步了,拍攝技術也進步了,但內容不見得有進步。圖像特
技一定比以前多選擇,但現在我們見到很多畫面上key 上去的火
及爆炸場面,實在假得不能再假,運用效果上,與以前如來神掌
一類是沒有大分別的。
 
場景上也相當馬虎,同一間房在多個節目中出現,又看過一個什
麼大團體的聚會,在一間幾近無裝飾的房仔中進行,僅如學生功
課的水準,然後想起,平時連打工仔的屋企場景都大得像豪宅,
怎麼一個多人聚會的劇情,卻落得不合理地家徒四壁呢?又怎麼
有車行的shot,常常都在將軍澳呢?
 
我不肯定,這是不是就是所謂方程式背後的副作用,不單題材變
化不多,連明明應有的技術上改進,也乏善可陳。例如,轉場口
,必然要加個建築物外牆的wide shot,下一幕講落口供,一定要
先加幾秒警局個樣,驚觀眾以為去了沙灘或者廁所嗎?
 
近年拍攝及敍事手法上真正較為有心思的,印象中得一套《天與
地》,是,可能會有觀眾看不明,但作為一間免費電視台,影響
力甚至不知比一間學校大多少倍,沒可能因為你的對象只懂ABC
,你就每天都教單字母的,起碼講完ABC,下次都試下講A FOR
APPLE吧,否則大家都沒有進步。

另一個更令人失望的,是最基本的劇名。劇名,建基於主題,後
者是戲劇的核心。幾十年前尚有《網中人》這些上佳例子,現時
卻充斥一堆《狙擊》、《風雲》之流,最重要是因為不見得有什
麼獨特的主題,是以警匪片,就狙擊吧,《風雲》更為百搭,因
為劇中只不過是一堆劇情,只是一堆日常生活,過了一個月,做
完了,就算,下一套又拍下一個月,就像你和我的生活一樣,其
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劇中不見得有什麼想表達的主題、隱喻,於
是就加個《風雲》在尾,這個《風雲》正正表達了只是一堆沒有
靈魂的瑣碎事,酒店入面可以有,賭場入面可以有,法庭入面也
當然有,其實套劇可以只叫《酒店》,有沒有《風雲》,意思上
沒有多大分別,只是讀音上略為順口一點罷了。

演員有的是演技,他們可能做好自己了,但你的其他配套,沒有
把他們發揮到最好的一面,他們可能明明有倒掛金勾的技術,你
卻次次傳地波;他們可能有細膩的地面組織能力,你又高Q大棍
,說到尾,是一種浪費。十年如一日,製作上沒有狙擊到應要有
的水準,又何來起風雲呢?

2013年12月11日星期三

關於熱誠,我想說的是……

由畢業的第一天起,就有人說,你真幸運,可以做適合自己而又
喜歡的工作。
 
我沒有宗教信仰,所以不喜歡用「感恩」這個詞,但我相信一切
因緣際會,所謂的緣起性空、諸法無常,即所謂的凡事非必然,
暗地裡,感激遇到的一切機會,以及,人和事。
 
然而熱誠,終究像一塊擦膠,遇上不如意的痕跡越深,磨滅得越
快,終有一天,何處惹塵埃。
 
我熱愛文字,但文字卻總有不能完全解釋我心意的時候;累得不
想糾纏時,糾纏卻因我而來。有時會反問,別人會否站在我的角
度想一想?30秒後,我給了自己一個答案,即使是最親的人,
也沒可能百分百了解自己的,是以每個人,作為一個完全獨一無
二的個體。一個「我」之獨特,並不只在於他的名字、他的性格
或經歷,而在於一個「我」本身。於是,我明白,正等如,我也
會參不透別人想法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擦膠一直在縮小,然後漸漸被遺忘,然而當它仍有一原子存在,
則仍然活於這個世界、縱使如何不顯眼。底線是否定「唔做唔錯
」的心態、記者要有獨立思考、最少對得起自己,起碼在完成工
作的一刻,有「盡了力」的感覺。然後帶著疲憊的身心,也不過
是一個普通人,心想,回家沖個涼、打鋪遊戲機,又到睡覺的時
候,未來的日子,仍會是瘋狂轉更的歲月。
 
但,凌晨兩點四十分,我卻在寫這篇文章。
 
我抱歉地把一字一語的傷春悲秋,又交給了文字這位無聲的聆聽
者。然後許一個願,無論走過多少個春夏秋冬,仍可直腸直肚說
我所想,畢竟,我不是那種只帶著嘻嘻哈哈發聲面具的人。其實
,坦白地說出自己感受的人已近絕種,奇怪卻沒人保育。
 
生活總是累人,暫時還是先別談什麼熱誠了,這一刻,我倒是希
望以後每事可以帶有一笑置之的輕鬆︰
 
「嘿,講呢啲﹗」
 

2013年11月25日星期一

日與夜

或者電視體育記者給別人的印象都是太活潑了,因此很多人會覺
得這是一件充滿玩樂的工作︰嘩,返工可以睇波喎﹗
 
這錯覺就有如每晚都吃任食火鍋一樣,聽起來很興奮,但必須考
慮,第一,你得到的食物並不一定是你最喜歡的,例如你點數量
是「50」的肥牛,最後來到閣下桌上的其實可能也只是5片,就
等如即使你喜歡看足球,也不保證你每天遇到的球賽也是巴塞對
曼聯,你更可能遇到蟹柳、紅腸、獅子狗……體育除了歐聯,也
可以有排球球會盃、CBA、澳職聯等等,包羅萬有,各有各精彩
,而更重要的是,你每晚吃任食火鍋,其實也終究要付款的,你
在工作崗位看球賽,不是看完半場就可以去個廁所再開包薯片,
你還得一邊紀錄著重要的攻勢,半場再翻看影帶,完場後就要即
時寫好稿件,就如你吃完飯要埋單一樣,那是非常基本的要求,
與用球迷的心情看球賽對比,簡直是開出一個「主其他」,有著
很大的落差。
 
24小時新聞的概念之下,就代表24小時都必須有人在工作崗位,
然而,即使是行內人,仍然不少人會有另一個錯覺︰喂,今晚都
無波,都要返通宵咩?
 
並非所有事都有必然因果關係,就等如踢波唔嚟,唔一定因為好
攰,可以是去了米埔觀鳥之嘛。
 
通宵,是更表之中不可缺少的一欄,在我而言,面對之挑戰,
一如周星星戲中之 -- 少林十八銅人。
 
通宵有波,固然好奔波,若然無波,仍不可以笑呵呵。其實香港
通宵,正是歐洲體壇之重要時刻,外電此時來的資料,會比你考
一天A-LEVEL的內容更多(不得不認老了,年青一代的字典,早已
沒有了A-LEVEL),例如你要寫一隻歐聯備戰消息,你不能直接打
給摩連奴,而假若你交遊廣闊得有莫耶斯的電話,他也沒有什麼
好的陣式可以直接告訴你的。於是,寫備戰,找軍情,就落入一
份又一份閱讀理解之中,你要參閱的資料數量,將對練習速讀有
相當大的幫助。
 
想深一層,沒有通宵,又何來早晨?沒有空肚,又何來早餐?每
天早上打開電視看到的新聞消息,可不是一分鐘之內就可以變出
來的,那都是通宵人員的製成品,當然,就包括體育了。
 
而當你應付完十八銅人,下一個對手,就是生理時差,也終於來
到了這篇文章的主題︰日與夜。
 
轉更,是為一個對思考力與體力的最大考驗。例如你今天是早睡
早起的,但你知道,正來臨的晚上,就要工作,於是你白天總不
敢消耗太多力量,正如你手握一個精力充沛的巴路迪利,你也未
必敢一開波就派他上陣,除非,你是文仙尼。然後到了你工作的
深宵,電量正不停下降,一如巴塞大幅落後給拜仁,到時,你即
使有十個美斯,也幫不上太多。
 
然後,第二天,你的更表,是OFF的,實際上,你這天假期,注
定獻給周公。
 
好運的話,你可能立刻面臨下一次轉更,即是你白天睡完一覺,
晚上起來吃個飯,然後回家又必須再睡覺,因為,你下一天,
返早。
 
生理時鐘在轉,地球在轉,唯獨,有一些概念未轉。

「嘩,返工又可以睇波喎﹗」

「你今日體育,再短D都OK呀可?」

工作艱苦無停手,總是每個打工仔的命運,那本不用訴說的,有
能力者,自然一如美源髮彩,幾十年都是一轉眼就「得左﹗」
然而一些概念比白頭髮更頑固,並不是立刻變黑如此簡單。然後
帶著疲勞的眼睛再看蔚藍的天,世間一切風景,又豈是每一幕都
黑白分明?
 

2013年8月19日星期一

遺失的餐蛋麵

小時候聽父母說,以前一碗糖水、一碗麵,幾毫、幾蚊,感覺那
是遙遠的時代,然後到我長大了回看童年,距離,原來也遙不可
及。

某天在公司餐廳叫了一碗餐蛋出前一丁,加一杯熱杏霜外賣,員
工價22元,這個年頭,我想起有人餐蛋飯賣128元,這個茶餐,實
在不算貴了,總不能用上大學時窮書生佳品的10元頹飯來比較,
雖然我用市價計算,當那餐肉頂多值4元,雞蛋1元,出前一丁4元
,餐廳最少賺一半,利潤還是相當可觀。

熱騰騰的一碗麵麻油香撲鼻,食物雖簡單,但價錢就自然不能與
當年相提並論,味道,又是否如一?

我突然想起,小時候與爸媽到過普慶戲院附近的一間茶餐廳,那
時吃過餐蛋麵,而且不是出前一丁,最多只是大光麵,印象卻不
錯。雖然我已記不起為何會在那裡了,卻突然回味到一點童年的
味道,兒時去餐廳,也喜歡點油占包。

在2013年的今天,也許選擇太多了,吃一碗即食麵,點一件麵包
多士,通常為了填飽一時空虛之腸胃,大概沒有太認真去細味。
任食火鍋、自助餐、放題當道,珍饈百味,酒肉穿腸過,卻不見
我佛在心頭,甚至連一個「我」,也未必有吾日三省。

小學時,小食部1元一包魷魚絲,足以帶來回味無窮的一個小息
;士多一包紫菜,被老闆當作5毫找贖,還是不錯的一頓小吃。
那些似乎微不足道的零食在長大後變成垂手可得,可是我們卻再
沒有兒時的味蕾去一一細味。

我們都在張開眼睛,奮力跳出井底,可是在那五光十色的世界中
,五官卻漸漸變得麻木,反而變了溫水之蛙,一包紫菜或魷魚絲
再難觸動神經,但願在變成木頭人之前敲敲腦袋,至少記憶,並
未淡忘。


2013年8月1日星期四

雞蛋仔

遠處飄來香港街頭獨有的蛋香,然後不久就會看到一輛木頭車
,外貌上毫不穩固,卻可以烤出最窩心的雞蛋仔,那是我小時
候最愛看到的畫面,幾蚊一底,耐吃,甚至比看到一個新款龍
珠公仔更開心。

觀看小販大叔的製作過程,也是一種樂趣,即使見到他有現貨
我也多要求一底新的。當然了,雞蛋仔之所以美味,熱騰騰可
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因素。看他把蛋漿倒入網球扳一般的焗盤,
多少就猜到好吃與否。有些大叔好像落多一點都會弄傷手似的
,每個橢圓形格仔得少少,自然焗出來之後得個殼,最多只像
吃薯片,我甚至會感到很失望,如果他只是賣五、六蚊一底還
好,如果是當年的八、九蚊,簡直中伏得像投錯票一樣恨錯難
返︰什麼?你原來是隱形保皇黨?﹗

金玉其外,正是很多劣質雞蛋仔的寫照,最理想的狀態,當然
是第一口咬下幾乎熱得不能入口,外表帶少許脆而內裡啖啖肉
,口裡冒煙的同時,心裡暗讚大叔︰果然足料﹗

明明原理看似很簡單,有時我不明白為何現今某些雞蛋仔,可
以「難食到咁?」現時一些街邊小食店,通常起碼幾底現貨,
就算任憑他如何保溫,過氣了就起碼先減五分,還要賣十二蚊
一底,一咬入口,淡而無味,質似擦膠,閉上眼,我以為自己
在吃一團生麵粉。

曾經有一連鎖店開業時相當用心,老老實實,賣貴一點,照樣
捧場,我首次試食之後,彷彿吃出童年的味道。很可惜,當其
分店越來越多,越賣越貴,質素卻相反地每況愈下,就像一片
綠油油的大草地,經不上洪流沖洗,一下子變了爛泥,你可不
能怪雨下得太大,時間過得太快,一切自然變質,說到底,是
你有心還是無心,有料還是無料,等如我畀十五蚊,起碼期望
那是一底交足貨的雞蛋仔,就像觀眾幾舊水買張飛,人家外國
人客坐了一天飛機來,你說這時期剛好插秧,雨水太旺盛影響
了收成,大球場未種到出來,笑笑口怪那一百毫米雨量,噴得
人家一面泥,實在說不過去。

香港人數口精,交波推卸技術世界級,涼薄的人多,幸有良心
的人未絕種。讓我將話題回到雞蛋仔身上,荃灣倒有一間當街
大鋪,賣十蚊兩底,且確實過得去。灣仔一小食店、太子一麵
包店也相當用心製作;年前見過南山村仍有一車仔檔,新鮮抵
食取勝,只不知,他們的質素能否堅持下去。

世事自是矛盾,小如雞蛋仔亦然,何以設備齊全的一間店鋪,
造不出那簡陋木頭車的味道?特色小戶如小販被趕盡殺絕,現
代講求系統整潔,卻是把好的品味也一併擦掉,你吞下了一塊
擦膠,就連回憶也差點被擦得乾乾淨淨,就只剩下那些微鉛筆
痕跡隱隱寫著︰我們的地道與傳統就這樣被自己消滅,那年的
雞蛋香,早隨著木頭炭火,化作一縷輕煙,埋在歲月塵土下。



2013年7月21日星期日

唔到你唔認老

其實不止年輕少女,又或者不太年輕的女士,一般地球人相信都
不想自己太快年老,不論是心境還是外表,因為,年青,就像一
把風扇,一直轉亦不感疲倦,對抗炎夏彷彿遇強越強地絕不低頭
;人到中年就是一部冷氣,而且盡可能希望是寧靜過日立小涼伴
的一種,凡事顯得耽於逸樂;而老年,大概就想要一部抽濕機,
因為,潮濕天氣可能對關節不好。

每逢暑假(我盡量用上學生時的詞彙),年少時的我,對於書展非
常期待,買的除了滿腔熱血的武俠小說,又或者詞鋒厲害的陶傑
,偶然也買過球星卡或足球圖集;到今年,我帶著悠閒的腳步獨
自走過天地圖書的攤位,看著一堆古龍小說,竟然一時間不太肯
定某一本自己是看過還是沒有︰「咦?小李飛刀系列,我唔齊,
屋企有《九月鷹飛》定係《天涯明月刀》呢?」說時遲那時快,
一位中年叔叔在問售貨員有沒有某一套武俠小說,我竟有一刻擔
心,自己是在照鏡,或是看著未來的我。

我沒有以往輕功般跑不完的氣力去逛齊幾個館了,甚至目標的書
籍也比以往沉重,我在找當年哲學老師推介的《戰爭與和平》,
以及近年愛上、筆觸無厘頭而意境灰暗的村上春樹,雖然我知道
,比以前更慢的閱讀速度,也不知何時才會讀完一本了。

太多事唔到你唔認老,包括我偶像費達拿,當你看到他髮線越見
向後,對排名一百以外的年輕球手也陷於苦戰,這天看到他再一
次出局的消息,便漸漸地習以為常了。

又好像唱k一樣,八十後的我,由以前無新歌不曉,到現在看著
新歌試唱一欄,通常只會與朋友自嘲︰「嘩,唔識架喎﹗」當年
走在尖端的謝霆鋒,都早變了懷舊歌,先別說我不懂唱洪卓立了
,有些歌手甚至名字也陌生,最熟悉的新一代歌手可能是欣宜,
而最耳熟能詳的新歌是TVB主題曲,見證自己由年少一代,踏
入師奶族群,真是「雲外看,新生趣」。

其實又凡事兩面睇,林子祥+鄭國江,到今時今日都竟然可以有
新歌炙手可熱(當然,評價正與負暫不評論),有時所謂唔認老都
唔得,都未必一定負面,歌都有得唱︰「光陰不會往後退,應拋
開傷心的戲」。到底,還是看當下一刻,是否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