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中學校友會燒烤,轉眼又到。
踏出巴士,旁邊的一堆大排檔早已不存在了,昔日一大班學生,
午飯時間一湧而來,今天冷寂的傍晚,彷彿還嗅到一陣食物的熱
氣,別過臉,又在回憶吹散。
沿著舊日的軌跡走上商場,我記得這裡曾經有過一所小小的公共
圖書館,當漫畫店依舊別來無恙,就說明了文字的一場敗仗。大
概還想起初中喜歡的一個女孩的身影、造學術模型的發泡膠、茶
樓的外賣飯盒、國貨公司門口變壞了的一個橙,就這樣連起了,
在這一帶度過了七年光景。
晚會開始,操場燈光依舊,我卻不太肯定以前是否真的在同一個
球場打過籃球。畢業之初回來,一切還是暖的,周邊都是一些熟
悉的面孔,然後那重聚的大合照,人數開始減少。今天看到的一
些師弟妹,都是陌路人了,而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舊生聚會之
中,同伴與我的一屆,總覺得是最老的一群。
好幾位老師的感覺,沒有變過,從中得知,以前很欣賞的一位數
學科老師退休了,和他的關係未至於保持聯絡,然而有一刻想到
,原來從此以後,大概很難再有機會見面,心情卻有點怪怪的。
同伴中,有兩位最近結為夫婦了,而以往通常與我一起做發起人
的一位好朋友,因為加班而無緣出席,原來一切都在轉變中。我
抬頭看見一棵枯枝,差點忘了以往那曾經佈滿綠葉的一面,時間
軸上都是一去不返的,人是回來了,殘酷地,同時發現自己曾經
在這裡留低足印,卻是可以一瞬間吹走的,也許當自己再重遊舊
地,足印都變得不脗合了。
或許當某一天,記憶都不存在的時候,往事就如流沙。
熱熱的炭火中,閃過冷冷的聯想,我記起曾經穿過的校服,這裡
有過一個個故事,如果可以,真想用保鮮紙包著,直至地老天荒
,至少確認,我曾經屬於某一個,地方。
2011年3月26日星期六
2011年3月13日星期日
菊的季節
總覺得,菊花本是屬於秋天的,只是每年清明時節,都把花瓣借
來了,讓這花平添幾分愁善感。
狹窄的路,人群迎面而來,逆流而上,似乎都沖走了往年的悠閒
。也許個人思想有點古怪,總會想,掃墓大概一年才一兩次,即
使步行上山要一段時間,就算未必算得上什麼敬意,也可看成運
動的一種,沒什麼害處的,所以多數不會坐車上去。
很多人一家大小的去拜祭,年復年,掃墓也會變成一種有說有笑
的活動,這本是好事,先人應該也不想年年看見後人苦瓜般面口
吧。
突然記起大學時的哲學老師叫大家閉上眼,聽他說一段讀白,幻
想自己死後仍感覺到世間的種種,初時看到親友都很衰傷,然後
一天一天過去,一年一年的流逝,認識的人都不存在於世上了,
總有一日,世界就完全沒有人會記得你,是完全消失。
哲學讀得多,其實不是好事,還記得這位教授打趣的說,叫人不
要主修哲學,副修或課餘時涉獵一下還好。
大概就像花一樣,如果無時無刻的看著一片五顏六色,會叫人精
神錯亂,反而在花樽養幾支,偶爾看一看,是一份會心微笑。
天晴的一天,半空蓋著煙霞,把藍天的顏色減半,墳場卻因為有
了衣著五光十色的流動人群,而變得熱鬧起來,感覺有點像小學
的效外旅行,只是偶然看見地上躺著一兩片紙錢兒,這節日,本
質上還是有點不同。到處都放著燒肉和水果,三月的一天,菊花
開得正盛,幾片淡黃,映襯著一份悼念,世界也需要樂觀。
來了,讓這花平添幾分愁善感。
狹窄的路,人群迎面而來,逆流而上,似乎都沖走了往年的悠閒
。也許個人思想有點古怪,總會想,掃墓大概一年才一兩次,即
使步行上山要一段時間,就算未必算得上什麼敬意,也可看成運
動的一種,沒什麼害處的,所以多數不會坐車上去。
很多人一家大小的去拜祭,年復年,掃墓也會變成一種有說有笑
的活動,這本是好事,先人應該也不想年年看見後人苦瓜般面口
吧。
突然記起大學時的哲學老師叫大家閉上眼,聽他說一段讀白,幻
想自己死後仍感覺到世間的種種,初時看到親友都很衰傷,然後
一天一天過去,一年一年的流逝,認識的人都不存在於世上了,
總有一日,世界就完全沒有人會記得你,是完全消失。
哲學讀得多,其實不是好事,還記得這位教授打趣的說,叫人不
要主修哲學,副修或課餘時涉獵一下還好。
大概就像花一樣,如果無時無刻的看著一片五顏六色,會叫人精
神錯亂,反而在花樽養幾支,偶爾看一看,是一份會心微笑。
天晴的一天,半空蓋著煙霞,把藍天的顏色減半,墳場卻因為有
了衣著五光十色的流動人群,而變得熱鬧起來,感覺有點像小學
的效外旅行,只是偶然看見地上躺著一兩片紙錢兒,這節日,本
質上還是有點不同。到處都放著燒肉和水果,三月的一天,菊花
開得正盛,幾片淡黃,映襯著一份悼念,世界也需要樂觀。
訂閱:
文章 (Atom)